第六七章：这个汉奸我来当
“我们大日本皇军与你们的国军在省城交战多日，国军现在被打败了，也可以说是撤退了。你们的**政府早就撤到重庆去了。哼哼。”山井一川轻蔑的冷笑，接着说，“而我所指挥的军队，在这半个月来占领了你们的州府，也收拾了州府所管辖的几个县。”山井一川说的很平静，没有炫耀，也没有威胁，“我知道你在这里当县长。我不明白，你是国民党的原老，老蒋他，怎么让你窝在这个小县城让个县长？就对你所管辖的地域没有侵犯。就想今天坐下来与你谈谈。”
“没什么好谈的！”吴县长气愤的说，“想让我当汉奸，你死了这条心把。乘早杀了我！”
“杀个人很容易。”山井一川还是那么平静，“那你身后的那些老百姓呢？也让我给杀光吗？还有你那时对我说过，你大哥的那个女儿，你也让我一起杀了吗？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吴县长放底语气。他知道，几十万的国军都节节败退，就县里那几个警察，当炮灰都不够。
“上峰给我的任务是，管辖你们州府这一区域的所有事务与交通要道。主要是征收粮食和茶叶，维护当地社会的次序稳定。”山井一川看着四周说，“你们这里水土肥沃。春采茗茶，养蚕种麻，夏收小麦，秋收水稻。马上就要秋收了，我的任务也下达了。对你们县是一百万担。茶叶就算了，明年开春时在说。对于丝绸军队用不上。这个先不说。目前这可是机密。”
“你还是杀了我和全县的老百姓吧。”吴县长面对时局很无奈。
山井一川答非所问：“我不伤害你管辖区域的一个老百姓，我的指挥部也将搬起进顺县县城。以后你管政务，我管军事。那时我们曾说过，给我们一个地区，我俩将建设一个理想王国。”看吴县长不说话。
山井一川继续说：“我给你三天的时间。去通知你县里乡镇，所有商贾土豪和的土地的农户们。当然也是让你们商量一下，乡，村，户要征多少？毕尽，一个县的土地也有贫瘠之分的。这三天，他们的出入我不过问。我就在城外等你。你和你的县民同意了，我走进去。不同意，我就打进去。最终的结果你也是知道的。我想你的县民们也是知道的。”
吴县长站了起来，看着他眼前对着县城架起的炮和那些训练有素的鬼子士兵。他痛苦的转身，向他的人民走来。
“那日本人说什么了？”
“他们是不是要攻城？”
“我们就和他们拼了。”
“是不是劝降？”
“死都不做汉奸！”
“可是我们打的赢吗？”
“邻县也有打的，结果很惨。”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
......
县民对吴县长问了好多问题。也说了自己的顾虑。
吴县长对秘书说：“你安排人去通知所有乡镇的农，茶，商的大户明天来县里开会。抱括城里的。一家只来一个管事的，还有那些乡长也一起来。村里就让保长来。”说完县长就回县衙。
“县长！要关城门吗？”
“不要。”吴县长走着回了话。
“那日本人进来了咋办？”
“要进来早进来了。”吴县长停下来对看他的老百姓说：“北平城的城墙，南京城的城墙有多厚？日本人一样进了。我们这城墙还不够人家一炮轰的，开着吧。四个城门都开着！也不用守，三天后在说。”县长说完走了。
其实就有三个城门，码头的城门前些年涨水冲塌了。后来整修扩宽就不在修城门。
县民们纷纷的议论着，带着顾虑和忧愤也慢慢的散去了。
顾老爷和舅舅他们也回家了。
顾太太问是什么情况，顾老爷说：“吴县长没说什么。说我们商贾，大农户都要去县衙门开会，三天后说。”
没什么要做的，舅舅和舅妈他们也回去了。
下午城的所有商贾都接到明天去县衙开会的通知。
顾家舅舅也接到通知，连夜就命人赶着马车进城，问顾老爷是怎么一回事。顾老爷也不知道，当夜顾家舅舅就在顾家住下了。
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顾老爷和顾家舅舅一起去了县衙。
秋儿舅舅与街坊做生意的老板们一起去，罗师傅也去了。
顾绍安他们去饭店，饭店里自然是没有客人的。货栈也没有货了，空荡荡的在那里。街上很平静，冷清的怕人。除了去开会大家都不出门了。
在县衙大礼堂县长看人都到齐了。就走上讲台，大家安静下来。吴县长说：“眼下的局势大家也看到了，我也不多啰嗦了。城外那个最高日本指挥官，是我留学日本时的同学。”接下来吴县长就把情况给大家一一说明。吴县长说完后问大家的意见。
沉默，寂静的沉默。
“屈辱呀。”有人开言了。
“我中华泱泱大国，唉。”无奈的长叹。
“可是又有什么法子？”
“那就打吧，与顺县共存亡。”
“是的，打吧。死也不当亡国奴。”
“死也不做汉奸。”
“誓死保卫顺县。”
“打了之后呢？”吴县长问。
“邻县也有打的。结果，日本人占领后。惨呀。我有个亲戚，唉，不说了。”那人擦拭着眼泪。
“唉，”一个人叹气道，“外面的情况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。听说日本鬼子占领南京时。那个惨呀。唉。”又叹了一口气说不下去了。
又有人说；“南京政府都被日本人给占了，我们这样一个小县城能与南京比吗？唉！”
又是沉默。
“县长，您是一县之长，就是我们的父母官，我听您的。”又一人说了话。
“我也听您的。”
“听您的。”
“听您的。”
......。
大家都让吴县长作主。
吴县摆了一下手说：“承蒙大家信任，我的意见是：接受我鬼子同学的建议。我要保一县百姓好好的活着，活着我们民族才有希望。我们华夏才能崛起。这个汉奸我来当。”
“吴县长，我代表我八辈祖宗谢谢您了。”有一人说完就给吴县长跪下哭了起来。
大家也含泪拱手谢吴县长。大家都明白，这样的屈辱得有多大的胸怀和勇气。
吴县长的这个决定，是昨天山井一川与他谈话后，他站起来，面对他的县民时就作好了的。
吴县长说：“我只求大家把分到的任务给完成了。不要拖拖欠欠的。也不要为难你们的那些租户和佃户。不能让我们的老百姓，没被日本人打死反让我们自己给逼死了。”
“一定不让这样的事发生。如果发生这样的事。那才是帮了日本人的真汉奸。”有人大声的说。
大家都赞成。
“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做法。”吴县长平静的说，“那我明天就与日本人说去。看他们还有那些更具体的要求，然后在通知大家。这会就散了吧。”
大家对吴县长拱手告辞。
顾老爷他们也走了。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，是不好说。说打，别人会说，有封家的小兄弟照着。说不打，别人也会说，封家小兄弟本来就是汉奸，顾家肯定不会打自己家人的。总之左右都不是。
顾老爷，秋儿舅舅，顾家舅舅和二姑父一起回到顾家。
顾太太问：“开会说什么了？”
顾家舅舅把经过和决定说了一遍。
秋儿抱着女儿说：“这样一来，为了一县老百姓的安稳日子。真是难为县长叔叔了。”
“说不定，他们中间有什么勾当。”阿桃冷言。
“不会说话就别说。”顾绍全说，“有什么勾当，也没有比当汉奸屈辱。当汉奸那是多大的耻辱，你懂吗？”
“我又不识字，我当然不懂。”阿桃还犟嘴。
“不懂就闭嘴。那是卖国！卖祖宗！抽脊梁骨！”顾绍全想抽她一巴掌。
“好好说，不就得了吗。那么凶干吗。”阿桃还有理的说。
顾家舅舅说：“情况也清楚了，我也回了。今年的粮，我可能不会有任务，妹夫你家和二姐夫家那是粮茶都有份儿呀。”又看着秋儿舅舅说，“秦家舅舅也没有茶的份了。唉。这日子过的。”
顾家舅舅对大家拱拱手坐马车回去了。顾太太留他吃完午饭在走，他说不吃了走了。
第三天吴县长到城外和日本签了协议。后来还站在一起照了像。
吴县长对山井一川说：“我吴德望被你彻底的送上了汉奸的‘宝’坐。我死后无脸见我的祖宗。”然后自言，“吴德望，德望：德高望重，可是我为什么姓吴呢？”
